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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我在烏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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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速寫】林冠琦,政戰學校二十八期,空軍上校總教官退役。

  如果說人生當中有值得懷念的一件事,我想應該是有幸到過烏坵這個地方。
 民國七十一年十一月十六日,我從政戰學校畢業,在空軍警衛指揮部第三營歷練半年排長後,接到人事命令,到砲二團報到,人事官告訴我部隊已移防烏坵的消息。乍聽之下,真是令人青天霹靂!心裡想著:那個鳥不拉屎、雞不生蛋的地方,沒人知道在哪裡?卻要坐運補艦,花上大約五十二個小時,聞著船上濃濃的煤油氣味才可抵達的地方(風浪太大無法靠岸,正常行駛二十七小時),簡直是要人命!
 到了烏坵,我開始認識這個往後令我一生難忘的地方。這個島嶼,有一個不到三十人的小學,居民加總也不過七、八十個人,卻也有一個加強營的兵力(以海軍陸戰隊為主,陸軍次之,空軍防砲連負責防空任務)。在這裡沒有休閒娛樂,沒有電視可看,莒光日只靠著輔導長講解授課,更沒有其他輔教設施可用,物質條件十分貧乏。
 此外,由於烏坵屬敵前一級戰區,晚上到了六點就須實施宵禁管制,官兵不能在外面走動;三餐飲水靠的是一個月兩次的運補艦補給,如遇天候不佳,船無法靠港,就是每天罐頭加麵疙瘩,至於想洗澡,得靠老天幫忙了。
 全島面積只有一‧八平方公里,光禿禿的一片,走完全程只要花四十分鐘。而在那個物質條件貧乏、精神糧食欠缺的生活環境下,一切都得靠自己,不可諱言,當時情景只能用「如人飲水、冷暖自知」來形容。
 胡適曾說:「要怎麼收穫,先那麼栽」,人生是不斷努力和堅持的過程,只有身歷其境的人,才會感覺到它的可貴。我很慶幸自己在空軍的日子能到烏坵服役,雖然在那裡僅僅一年的時光,現在也沒有空軍部隊駐防,但是每每與人談起烏坵,就會很欣慰的說:烏坵是磨練意志,成長茁壯、增長智慧的地方。如今烏坵已今非昔比,繁榮進步景象,不可同日而語,歲月不饒人,以往的種種,有時候會不經意浮在腦海中,懷念烏坵,感謝空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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